伯南克論大蕭條：經濟的衰退與復甦2022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主作

聯準會前主席伯南克經典作品，如何理解並避免經濟危機與蕭條，如何制定措施走出經濟衰退，重返繁榮？羅伯特席勒、巴曙松、黃益平、香帥、徐遠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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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準會前主席伯南克經典作品，如何理解並避免經濟危機與蕭條，如何制定措施，走出經濟衰退，重返繁榮？羅伯特席勒、巴曙松、黃益平、香帥、徐遠聯袂推薦。
今天我們研究大蕭條的這段歷史，不是要分清消費者、企業、股市、聯準會（政府）在大蕭條中的責任，而是要明確我們能從這段歷史中學到什麼，面對今天的金融環境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從學術和經濟運作層面，理解金融的本質、掌握經濟運作規律，明確我們可以從近百年前的歷史中學到的東西，避免同樣的錯誤。
伯南克論金融危機三部曲，《金融的本質》以通俗的解讀論述央行在危機中的作用，《行動的勇氣》細緻闡述了伯南克親身參與和處置2008年金融危機的經歷與教訓，《伯南克論大蕭條》，則可以清楚地從學術上看他對大蕭條的實證分析和推演過程，了解危機如何導緻美國經濟不斷衰退並傳導至各國。

內容簡介

1929年，美國發生經濟大蕭條，之後蔓延至全球。當時，股市崩盤、銀行倒閉、通膨居高不下、金融市場動盪、人們收入下降、數千萬人失業…
大蕭條不僅導緻美國乃至世界的經濟社會大變動，在學術上也使得現代宏觀經濟學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為這次大蕭條尋求一個合理的理論解釋，是經濟學界一項具有挑戰性的任務，也是為事後類似危機尋求可行解決方案的嘗試。
學術界確實沒有「浪費」大蕭條。幾十年來，一代又一代的學者在研究大蕭條問題；對於大蕭條的研究及其結論，影響了後世的貨幣政策、金融監管等。伯南克是眾多研究者中的一位傑出代表。自稱「大蕭條迷」的伯南克，先後撰寫了一系列關於大蕭條的研究文章，集結成《伯南克論大蕭條》這本書。他在書中用美國及其他多個國家的大量數據、資料，包括經濟數據、工資、就業情況等，從總供給、總需求、名義工資等角度，圍繞大蕭條發生的原因和傳導機制進行了深入分析。他認為，研究大蕭條，可以體會到許多經濟運作的規律和本質。這些研究的確也幫助他在後來擔任聯準會主席應對2008年的次貸危機時，得以吸取大蕭條時期的政策教訓，並且總體上避免了同樣的錯誤，幫助美國渡過了危機。
193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早已成為歷史，但看看當前世界的各類經濟新聞，大蕭條時期的種種教訓仍然具有很強的警示意義。

作者簡介

伯南克（Ben S. Bernanke），宏觀經濟學家，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前主席。出生於1953 年，1975 年以優異成績從哈佛大學經濟學系畢業，1979 年獲得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學博士學位。 1979—1985 年任教於史丹佛大學，1985—2002年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經濟學和公共事務教授，也曾擔任該校經濟系主任。 1987—1996年，先後在費城聯邦儲備銀行、波士頓聯邦儲備銀行、紐約聯邦儲備銀行擔任訪問學者。
2002年，伯南克被時任美國總統小布希任命為聯準會理事。 2005年6月，擔任美國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 2006年2月，接替葛林斯潘出任聯準會主席，一直到2014年。在任聯準會主席期間，參與應對了2008年的金融危機，並因此當選美國《時代》周刊2009年的年度人物。
主要研究領域是貨幣政策和宏觀經濟史。著有《行動的勇氣》《金融的本質》等作品。
2014年2月，伯南克加入布魯金斯學會，參與經濟研究項目，並專注於經濟復甦政策。
 陳劍譯 

目錄

目錄
推薦序1 穿越歷史的啟發/巴曙松
推薦序2 不浪費一場危機/黃益平
推薦序3 行動的勇氣/香帥
譯者序
前言
部分綜述
章大蕭條時期的宏觀經濟學:比較分析方法

第二部分貨幣與金融市場
第二章 大蕭條傳播過程中金融危機的非貨幣效應
第三章關於大蕭條時期金本位制、通貨緊縮與金融危機的國際比較
第四章大蕭條時期的通貨緊縮與貨幣供給緊縮:簡單比率分析

第三部分勞動市場
第五章勞動市場的週期性行為：二戰前和二戰後的比較
第六章大蕭條時期的就業、每週工作時間和收入：8個製造業的分析
第七章美國大蕭條時期失業、通貨膨脹和薪資狀況以及對歐洲的啟示
第八章順週期勞動生產力與相關經濟週期理論:來自兩次世界大戰之間這段時期美國製造業的一些證據
第九章大蕭條時期的名義工資黏性與總供給
參考文獻

媒體評論

伯南克先生非常清楚運作良好的市場的重要性。他在2000年出版的《伯南克論大蕭條》一書中令人信服地寫道，銀行擠兌和大量的貸款違約降低了金融部門的效率，阻礙了其正常的資源配置工作，並加劇了大蕭條的嚴重性。
——羅伯特‧席勒 耶魯大學教授，2013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時至今日，美國大蕭條時期的種種教訓對當今世界仍然具有強烈的警示意義。這正是我們應該讀一讀《伯南克論大蕭條》的一個重要原因。如何在經濟政策領域避免相同的錯誤？從類似的歷史事件中尋找啟蒙，是可行的方案之一。就像伯南克在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中採用的一系列政策舉措，有不少就是吸取了大蕭條的教訓。研究大蕭條時期各個經濟體中的各類經濟機構的關聯和應對措施，也有助於我們了解在整個龐大的世界經濟體系中，交易成本、市場機會、資源分配等背後的邏輯，以便在當前全球經濟的低迷期，找到更好的因應手段。
——巴曙松北京大學匯豐金融研究院執行院長、中國宏觀經濟學會副會長

「不要浪費一場好的危機。」只有認真地分析危機的起因、傳播及後果，並在此基礎上調整規則、改變行為，才有可能避免危機重演。曾經擔任普林斯頓大學經濟學教授和聯準會主席的伯南克是這種反思理念的實踐者。他的學術生涯主要專注於大蕭條的研究，清晰、嚴謹地論證了大蕭條發生、持續的主要原因。後來他又把從研究中獲得的心得運用到政策實踐中，真正做到了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對於希望超越回憶錄進一步了解一些政策的學理基礎的讀者，《伯南克論大蕭條》值得一讀。近發生的這些大危機會不會終被「浪費」掉，這是當代經濟學家必須面對的嚴峻挑戰。而這也正是推薦大家閱讀《伯南克論大蕭條》的重要的理由。
——黃益平 北大國家發展研究院金光講席教授

  對抗「傳統」「理論」「經典」「歷史」從來是政策制定者面臨的挑戰，他們無法躲在傳統的羽翼下，而要獨立擔責。所以這是很高的要求，一方面要求政策制定者要有勇氣，另一方面，有勇氣也是由於看得深遠、看得準，這是智慧。 《伯南克論大蕭條》，分析的雖然是什麼導致了大蕭條，為什麼大蕭條會蔓延至全球，並且持續了那麼久，但實際上更是對一場危機如何幫助避免下一場危機的研究。
——香帥著名金融學者，香帥數位經濟工作室創辦人
曾任北京大學金融學教授、博士生導師

  大蕭條是美國經濟的痛楚，也是美國經濟的成年禮。經過這一役，美國人理解了貨幣的本質，並學會了管理宏觀經濟，迎來了二戰後的長期繁榮。伯南克是研究大蕭條的專家，他的深入研究，給了他行動的勇氣，對抗了2008年的金融危機。
——徐遠北京大學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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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我的研究專長是宏觀經濟學，不是經濟史。儘管如此，在我的學術生涯中，我還是花很多時間潛心研究美國20世紀30年代的經濟衰退，現在大家所熟知的大蕭條。我是美國大蕭條研究愛好者，就像有些人是美國內戰研究愛好者一樣。我覺得應該有更多的人參與美國大蕭條研究中來，也希望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樣熱衷於研究美國大蕭條。
1930年代美國大蕭條時期發生了許多令人難以置信的戲劇性事件，例如股市崩盤、為買麵包排長隊、銀行擠兌、貨幣投機盛行……戰爭的烏雲籠罩著這一切。美國的政策制定者面對這百年不遇的突發經濟狀況，雖絞盡腦汁、費盡心力，但仍手足無措、無所適從，老百姓頑強地應對著經濟大崩潰所帶來的各種嚴重後果和惡劣影響。這段時期出現了許多令人震撼的人物和事件，雖然其中絕大多數是悲劇，但我認為，這是一段值得後人研究的特殊歷史時期。
我喜歡研究美國大蕭條，因為它是現代歷史中的重大事件。從專業研究角度而言，我從對美國經濟大蕭條的研究中體會到許多經濟運作的規律和本質。
有人認為，20世紀3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早已成為歷史，這段塵封的歷史與21世紀資訊時代的經濟之間並沒有什麼關聯。我建議持有這種看法的人去看看現在的經濟頭條新聞：高失業率、銀行倒閉、金融市場動盪、貨幣危機、通貨緊縮……應該說，大蕭條時期的種種問題和教訓對當今世界仍然具有很強的警示意義。
研究1930年代的美國大蕭條對我們掌握經濟規律意義重大。它是一個重大歷史事件，影響了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其規模之大，程度之深，影響之遠，已經不言而喻。事實上，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經濟劇烈波動，一些過去公認的對經濟週期現象的解釋不再合理或遭到質疑，例如過去通常認為，經濟衰退是技術進步放緩的結果，但是大蕭條的發生挑戰和顛覆了這種認知。
當時幾乎世界上所有國家都受到大蕭條的影響，但所遭受的衝擊程度卻不盡相同。因此，這段時期也為研究不同的經濟制度和政策措施對相關經濟體的影響提供了機會。巴里·艾肯格林（Barry Eichengreen）和傑弗裡·薩克斯（Jeffrey Sachs）等人強調，透過國際分析比較可以明顯看出，較早放棄金本位制的國家可以更快地從大蕭條中復蘇。正如我在本書中所述，這項強而有力的實證發現是我們準確理解大蕭條的關鍵所在，也是深入理解貨幣政策和匯率制度的重要基礎。
本書匯集了我與多位合著者共同撰寫的9篇關於大蕭條時期宏觀經濟學的論文。儘管這些論文是在長達20年的時間裡陸續撰寫的，但它們對大蕭條的產生原因、蔓延路徑等基本觀點始終一致。
本書主要架構和脈絡如下：
章為部分，是簡介與概述。大蕭條的特徵是產出迅猛下滑，價格急劇下降，因此，總需求減少是導致大蕭條的主要原因，這是全書的研究前提。這項研究前提引出了兩個問題：一是什麼原因導致了20世紀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全球總需求急劇減少？即「總需求之謎」的原因；二是為什麼大蕭條會持續如此長的時間？根據需求變化調整工資和價格等諸多常規的穩定經濟的調控機制和措施為什麼沒能遏制總需求下降對經濟的影響？即「總供給之謎」的原因。我在本書中闡明了對這些問題的見解。
第二部分（第二章至第四章）的三篇論文實證研究了大蕭條早期階段貨幣工具和金融工具導致總需求崩潰的情況。我在書中明確提出，有充分證據顯示，全球性貨幣供給收縮是抑制總需求的主要原因。貨幣機制之所以崩潰，是因為世界大戰後重建的國際貨幣體系即金本位制度既管理不善，技術上也有缺陷。這其實是巴里·艾肯格林提出的，我完全同意他的觀點，我的實證研究為這些論點提供了一些計量經濟學研究論點。此外，非貨幣金融因素也在這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例如銀行恐慌和企業倒閉中斷了正常的信貸資金流動，加劇了全球經濟崩潰進程。
第二章是我1983年發表的論文，這應該算是全世界早期探索研究金融危機對宏觀經濟影響的論文之一。如今，金融危機對宏觀經濟的影響問題已被廣泛關注，人們不僅深入研究美國大蕭條時期發生的各類經濟危機事件，也認真研究東亞及其他地區發生的金融危機。
第三部分（第五章至第九章）則聚焦在大蕭條時期的總供給問題，特別強調勞動市場的功能。這部分的核心觀點是，1930年代世界各國為因應總需求下降調整了名目工資，但整體而言，名目工資調整速度極為緩慢，也沒有調整徹底。雇主們只調整了工人每週工作時間和勞動強度，沒有削減工人工資。許多國家的立法機構推出了旨在限制競爭的法律法規，不允許削減工資（和價格）。另一方面，如第七章所述，薪資調整極為緩慢導致大蕭條時期失業問題長期存在。這段時期，世界經濟體的總需求不斷遭受重大衝擊，導致失業率高漲。這些負面衝擊規模大，持續時間長，許多國家雖然試圖透過調整薪資和物價來穩定經濟，但這些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後來，許多國家採取了匯率貶值或放棄金本位制等措施，總需求巨大下行壓力才得以減輕，產出和就業隨即迅速復甦。
在此，我要特別感謝本書中相關論文的合著者，如我的學生凱文·凱裡（Kevin Carey）、伊利安·米霍夫（Ilian Mihov）和馬丁·帕金森（Martin Parkinson），以及我的同事哈羅德·詹姆斯（Harold James）和詹姆斯·鮑威爾（James Powell）。
特別感謝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的編輯彼得·多爾蒂（Peter Dougherty）給予的大力幫助。我還要向首次發表本書中這些論文的期刊致以誠摯的感謝，感謝這些期刊允許我把這些論文匯集集成書出版發行。
  我還要把本書獻給我的妻子安娜，感謝她給我堅定不移的支持

推薦序1 穿越歷史的啟發
巴曙松教授
北大匯豐金融研究院執行院長
中國宏觀經濟學會副會長
全球經濟正進入一個非常動盪的發展階段，新冠肺炎疫情客觀上加速了這種成長典範的轉變進程。經濟在動盪中轉換成長模式，無疑會讓已經習慣原來的成長模式的市場主體產生迷茫。而新的成長模式的特徵在一開始也並不明朗，許多時候還搖擺不定，例如，當前的高通膨水平，究竟只是一個短期現象，還是會成為新的成長模式下的長期特徵？去全球化主要是在高科技領域，還是會逐步延伸到金融、貿易等各個領域，從而倒逼供應鏈在全球範圍內以更高的成本重新佈置？
無論是為了更理解經濟金融現實，或是促進金融理論思考，閱讀金融經典都是必然環節。經典作品往往具有穿越時空的獨特價值，在不同的市場環境下都能啟發我們的思考，即使時境變遷，或許其特定的某個結論並不一定再適用，但其所揭示的問題、所採用的研究方法往往能夠常讀常新，具備啟發性。
為什麼大蕭條會成為宏觀經濟學研究的“聖杯”
來自國際金融市場一線的動盪，往往會引發金融理論界的紛爭。 1920~30年代的美國大蕭條，是現代社會持續時間長的經濟蕭條之一，當時不僅導致了美國和西方社會長期的大規模失業（根據1932年的數據，當時美國的失業人數高達1370萬，德國560萬，英國280萬），經濟狀況迅速惡化也改變了社會關係，影響了整個世界局勢，終導致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
在經濟學界，對大蕭條的研究成果動搖了古典經濟學在當時西方政府決策中的主導地位，各國紛紛加強了政府對經濟的干預，凱因斯主義大行其道，現代宏觀經濟學也從此成為一門獨立的學科。
現實世界的顯著的動盪與紛爭，會促使人們從理論上進行反思。正是在這個意義上，一些經典著作、有代表性的學者，在大變革時期或發生類似狀況時，就會被人頻繁地提及。在危機研究領域，20世紀20~30年代的美國大蕭條，可能是經濟學界研究多、結論眾說紛紜的一個。時至今日，經濟學界對於大蕭條仍沒有共識。貨幣主義學派的代表弗里德曼在其著作《美國貨幣史：1867—1960》中提出，是聯準會的貨幣緊縮政策引發了當時的大蕭條災難，相應的對策自然而然應該是擴大貨幣供應量。奧地利學派學者羅斯巴德則認為，大蕭條是政府過度幹預經濟所致。他認為中央銀行違反金本位原則，對金融貨幣領域加以乾預的做法，對經濟的長期發展是非常不利的。日本野村綜合研究所則結合1990年的日本經濟衰退，從資產負債表衰退角度解釋了美國大蕭條。
關於這場危機的分析，同樣值得關注的，還有伯南克的《伯南克論大蕭條：經濟的衰退與復甦》。
從「大蕭條迷」到應對次貸危機的政策實施者
伯南克為國際金融界所熟知，重要原因之一是他接替格林斯潘，成為聯準會主席，並在任內成為應對美國次貸危機的直接決策者和政策實施者。伯南克出生於1953年。 1975年，他以經濟學係等成績從哈佛大學畢業，進入麻省理工學院深造，並於1979年獲得博士學位。之後伯南克投身教職，在史丹佛大學任教6年（1979—1985 年），又於1985—2002年在普林斯頓大學擔任經濟與政治事務教授，也曾擔任該校經濟系主任。
從1987年開始，伯南克就以不同的形式參與聯準會的相關工作。首先是成為聯準會的訪問學者，並且於1987年至1996年期間，先後在費城聯邦儲備銀行、波士頓聯邦儲備銀行、紐約聯邦儲備銀行任職。 2002年，他離開普林斯頓大學，成為聯準會理事。 2005年，伯南克擔任總統經濟顧問委員會主席；2006年2月，接任格林斯潘出任聯準會主席，一直到2014年。在任聯準會主席期間，參與應對了2008年的金融危機，並因此當選美國《時代》周刊2009年的年度人物。 2014年卸任後，他進入布魯金斯學會，專注於經濟復甦政策。
從伯南克的經驗可以看出，他經歷了從學者到政策實踐者再回歸學術這樣一個過程。這跟他的研究領域和興趣有著密切的關係。伯南克在讀博士期間，有興趣的研究計畫就是20世紀20~30年代的美國大蕭條。他對大蕭條的成因和影響非常著迷，認為自己是個「大蕭條迷」。而且在他於史丹佛大學任教期間，美國又經歷了一次嚴重的經濟衰退，可以說是大蕭條以後相當嚴重的一次。當時的聯準會主席保羅·沃克用了嚴厲的貨幣政策，才使美國經濟避免被通膨吞噬。這也進一步促使伯南克持續研究大蕭條和貨幣政策。
1920~30年代的美國大蕭條對伯南克的影響不可謂不深。伯南克曾在演講結尾時強調：他認為20~30年代聯準會做錯了，他將盡力避免重蹈覆轍，不再重複當年的錯誤。 2008年美國發生金融危機後，他果斷採取了一系列強而有力的措施以力挽狂瀾。通常的市場看法是，正是因為伯南克接受了大蕭條的教訓，採取了較為得力的政策措施，才使2008年的美國金融危機沒有陷入更大的麻煩。
注重邏輯、歷史和數據結合的研究方法
伯南克對大蕭條的研究吸收了弗里德曼的部分研究成果，例如他對央行定位的認知、貨幣收縮是導致大蕭條的判斷，從理論邏輯上可以說部分來自弗里德曼。從伯南克的研究可以看出，佛里曼的《美國貨幣史：1867—1960》對伯南克有著深厚的影響。但伯南克對金本位制在大蕭條中的影響做了新的論述，他認為，金本位制限制了貨幣政策的發揮，允許金本位制的存在，會使貨幣政策名存實亡。他指出，金本位制是導緻美國大蕭條如此嚴重、演變至全球性危機的主要原因。 1930年代初美國和法國的貨幣緊縮，正是透過國際金本位制傳導到全世界，導致了全球性通貨緊縮，從而導致借款人的金融頭寸縮水，發生債務型通貨緊縮，導致借款人遭受巨大損失甚至破產清算，終造成蕭條。他不僅在自己的論文中多次論述這一觀點，在他於2012年給喬治·華盛頓大學的學生做的一系列有關央行作用的演講中也對金本位制多有批判。
伯南克寫了一系列關於大蕭條的文章，後來結集成書，就是這本《伯南克論大蕭條：經濟的衰退與復甦》。這些論文圍繞著大蕭條發生的原因和傳導機制進行分析，伯南克注重各國之間的對比，特別是對比了不同國家堅持金本位制和放棄金本位制的政策。他在書中使用了多個國家的大量數據、資料，包括經濟數據、工資、就業情況等，從總供給、總需求、名義工資等不同角度，指出美國大蕭條是一次由多重因素導致的全球性的大蕭條，理解整個事件，需要考慮整個國際體系。美國及其他國家所犯的政策性錯誤，是這次大蕭條產生或深化的關鍵因素。特別是聯準會，在應對首次危機的挑戰時，沒能積極運用貨幣政策來防止通貨緊縮和經濟衰退，因此沒能履行好維持經濟穩定的職能。同樣，聯準會也沒有很好地行使後貸款人職能，導致許多美國的銀行倒閉並引發信貸及貨幣供給的萎縮。伯南克指出，這些大蕭條的研究，對後來者來說都是很重要的經驗與教訓。所以在他後來作為美聯儲主席應對2008年的次貸危機的時候，可以說是記住了這些美國歷史上的政策教訓，並且總體上避免了同樣的錯誤，強化了美聯儲制定的一系列政策的可信度。
這本書的結構，伯南克在自己撰寫的前言裡面已經進行了詳細的介紹，此處就不再贅述。我想藉這個機會，談談為什麼今天我們還要再看伯南克的這本書，或者說，為什麼我們要再去看一本研究1929年美國大蕭條的書。
帶來穿越歷史的啟發，在當前動盪的國際環境下歷久彌新
伯南克在本書的序言裡面說：有人認為，20世紀30年代的經濟大蕭條早已成為歷史，這段塵封的歷史與21世紀資訊時代的經濟之間沒有什麼關聯。持有這些看法的人，可以去看看現在的經濟頭條：高失業率、銀行倒閉、金融市場動盪、貨幣危機、通貨膨脹居高不下、戰爭衝突……，凡此種種，都可能由經濟大蕭條引發。應該說，時至今日，美國大蕭條時期的種種教訓對當今世界仍然具有強烈的警示意義。
這正是我們應該讀這本書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如何在經濟政策領域避免相同的錯誤？從類似的歷史事件中尋找啟蒙，是可行的方案之一。就像伯南克在2008年美國金融危機中採用的一系列政策舉措，有不少就是吸取了大蕭條的教訓。
歷史不會重現，但總是驚人地相似。今天重新回顧大蕭條時期的世界經濟與格局，具有強烈的現實意義。 1929—1933年的股市泡沫破滅和一系列銀行恐慌，與2008年爆發的全球金融海嘯有著相同的特性；而在當下經濟規模更大、產品更複雜、交易更便捷、各國聯繫更緊密的情況下，科技的濫用、國際格局的重新洗牌、監管的缺失、國際政策協調的嚴重不足等問題也會更加凸顯。研究大蕭條時期各個經濟體中的各類經濟機構的關聯和應對措施，也有助於我們了解在整個龐大的世界經濟體系中，交易成本、市場機會、資源分配等背後的邏輯，以便在當前全球經濟的低迷期找到更好的應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