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狂

直木奖获奖作品，日本十大直木奖得主联袂推荐，大陆首次推出中译本。

《拿破仑狂》是有“日本异色小说王”之誉的日本前笔会会长阿刀田高之杰作精选，荣获日本最高文学奖项直木奖，包括《拿破仑狂》《来访者》《透明鱼》等十三则短篇，可谓优中选优之作。此次是国内首次推出中文译本。其中，《来访者》于1979年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故事短小精悍，结局颇具新意，读来十分有趣。

阿刀田高（あとうだたかし），出生于日本东京，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文学系法语专业，1969年开始发表作品。早年任职于国立国会图书馆，后成为作家。多年来笔耕不辍，迄今为止，已创作出版了180多部文学作品，包括800多篇短篇小说，大量超短篇小说、中篇小说以及8部长篇小说，还创作了大量随笔、评论文章等。1979年，《来访者》获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小说集《拿破仑狂》获直木奖；1995年，《新特洛伊物语》获吉川英治文学奖；2003年，荣获紫绶带奖章；2009年，获旭日勋章；2007-2011年连任日本笔会会长，并曾多次担任日本直木奖等评奖委员会评审委员。代表作：《黑色回廊》《白色魔术师》《蓝色圈套》《红色诱惑》《拿破仑狂》等。

本书由日本文化大学教授吴鸿春担纲翻译，他多年来密切关注阿刀田高先生的短篇小说创作，并曾在《外国文艺》上发表过阿刀田高若干短篇的译作。

很早之前我就读过阿刀田高先生的小说，很喜欢。他的小说是惊悚推理一类，但不是一般意义的悬疑推理作品，而是将对人物、生活及细节的观察与感受全部融入作品。包含着严肃的内容和深刻的思想，揭示出当代社会的病态万象以及人类灵魂的扭曲。阿刀田高先生有丰富而奇特的想象力，篇篇都很精辟，很好看。他的作品必会引起中国读者的兴趣。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莫言

通过新颖素材创作的一篇篇行文优雅的小说，实在是具有超群的想象力……阿刀田高将脑中构思出的人物付诸笔端，活灵活现……条理清晰，字字珠玑，充满了戏谑与讽刺，讽刺着现代社会，令人佩服。
——第34届直木奖 第8届吉川英治文学奖得主 新田次郎

《拿破仑狂》所收的作品，从文坛的感觉来看也许是异类作品，但是否可以说现今正是这类作品成为主流的时代呢？
——第58届直木奖得主 镜花文学奖评委 五木宽之

阿刀田先生的短篇世界，充满机智的技巧，可以说是将人生的阴暗面巧妙切割且扣人心弦的作品。我为阿刀田先生的这种实力甘拜下风。
——第45届直木奖得主 第4届川端康成文学奖得主 水上勉

阿刀田先生不为任何东西所束缚，不为任何东西所拘泥，恐怖的形式、荒谬的形式都显得精炼而雅致。希望有更多读者能够欣赏到阿刀田先生短篇小说的精湛艺术，感受到推理小说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

——第114届直木奖直木奖得主 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评委 小池真理子

名家之作，才华横溢——请尽情品味高手的技巧！
——第120届直木奖 第45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得主 宫部美雪

目 录

拿破仑狂
来访者
意外之恋
内 侧
甲壳虫换位记
扭曲的夜
透明鱼
晴 空
白色的牙齿
狂暴的狮子
绳 子
特殊兴趣的女人
火柴盒里的人生

自作解说/ 阿刀田高
作品赏析/ 小池真理子
解说/ 尾崎秀树

白色的牙齿

安彦回到租居的公寓时，妻子则子正挺着大肚子，收拾着屋角的矮饭桌，要铺被褥。
“我来干吧。”
“对不起啦。”
好像已经没有流产的危险了，但是看着那么大的肚子还是不放心。
“嗨唷！”
紫色的包袱和照片框放在一边，安彦把很重的桌子竖着立了起来。
安彦的母亲死了有四个月了。
骨灰放进定型的瓷壶，装在桐木箱里，再用白色的包袱皮包起来，带回了家。可是公寓里没有佛龛，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放遗骨。
反正到了春分就要送到故乡的寺庙去，在那之前，在夫妇卧室的角落里放张桌子，就把那桌子当佛龛来用了。亲生儿子安彦当然可以接受，要媳妇则子跟婆婆的遗骨一起过，安彦起初有些担心则子会不愿意，后来一想，则子并不是对这种事情很在意的女人。
到了夜里，从壁橱里拿出被褥，腾出来的空间，再把遗骨和遗像放进去。铺着报纸的壁橱就成了相当宽敞的灵安室。真是奇妙的风景，这也是则子想出来的点子。
“饭还没好吧？”
“啊，是的，还没呢。”
没什么食欲，可是一天三顿饭要当回事，不知从何时起，被则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今天老家又送来了广岛白菜。”
则子的娘家在广岛那边，到了季节总是要送泡菜来。
“噢，是嘛。”
“咸淡正好，可好吃了！”
则子已经先吃了晚饭，可还是一边喝着粗茶，一边发出好听的咀嚼声，“嗑嚓、嗑嚓”地吃着切成大块的泡菜，眼瞅着那一大盘泡菜就快见底了。
听说过孕妇饭量大，则子如此吃法并不奇怪；虽是要制造一条新的生命，可这样“嗑嚓、嗑嚓”狼吞虎咽的样子，在体质虚弱而神经质的安彦看来，好像是与自己不同世界的生物，他甚至感到了某种威胁。
“咋样，你也来点，我给你再切一盘吧！”
“我就算了，牙都松动了。”
“前面的牙？”
“不，里面的大牙。”
“真的？咋会这样，还没到那样的年纪吧，牙要到四十五岁才开始坏呢。”
“有颗牙以前就出问题了。”
“虫牙？”
“也许是齿槽脓漏。”
“这可麻烦了。”
这么说着话，则子的筷子可没停过。那大颗的白牙如同马的牙齿一般把坚硬的泡菜咬得粉碎。
则子有副好牙，还在相亲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不但是牙齿排列得好，而且那副整齐的大牙看上去还特别结实。
“我呢，到现在也没有一颗蛀牙。”
这是则子显摆的资本。
“这，我可比不上你啊。”
安彦摸着脸颊说。
身体的衰老从牙齿开始，安彦还没到那样的年纪，但是看着则子的好牙，觉得只是自己走上了人生的下坡路，这不是件叫人愉快的事。
“呵呵呵！”
突然则子笑了起来。
“笑什么？”
“呵呵呵，没什么，在我们老家啊，”
“嗯，”
“说牙齿不好的人脑子也不好……”
“是嘛——这倒是第一次听说，那你该是个优秀人才了。”
“是吧，不过……这样的话，我可不是随便瞎说的。”
“有什么根据吗？”
“我是三月出生的吧……”
“嗯。”
三月出生和人才，还有牙齿的好坏，这三者的关系，安彦无法理解；然而奇怪的条理性是则子说话的特征。
确实，她是个头脑不笨的女人，IQ也一定相当高。可是，某些细微的地方却和常人有点不一样。
橙色对食欲绝对有促进作用，则子对色彩心理学教课书上说的原理坚信不疑。因此，家里早餐用的杯子、桌布、围裙都成了橙色的，饭桌上一片橙色。
工资涨了百分之九点三，那么给老公的零花钱精确到小数，也涨了百分之九点三。浴缸的水温用温度计测量，严格控制在四十二度。
金鱼缸里的金鱼病弱得游不动了，立刻就被捞起来，埋到后面的空地上。“反正快死了，可怜啊。”这是则子的看法，不知金鱼是不是也这样看。
哪儿有点奇怪，可是她本人并没有什么自觉。
“来吃吧，酱汤要趁热喝。”
安彦换了衣服在小餐桌旁坐下，则子一面往暖壶灌水，一面说：
“三月出生的孩子刚进小学时很不利呢，头脑和身体比月份早的孩子差不多小一岁，怎么也比不上啊。”
“是这样吧。”
则子腹中的孩子要是按预产期出生，应该在三月里生下来。夫妻俩对三月出生的得失以前也讨论过。
“我呢，刚进小学的时候，学习不如其他同学，跑得也慢，虽说是孩子也感到了自卑。”
“是吧。”
安彦翻开晚报，随便应付了一声。
“不过，大概是到了第二学期吧，小学里检查牙齿。结果，我连一颗虫牙也没有，牙齿的排列也最漂亮，只有我一个人在许多同学的面前得到了奖状。”
“喔——”
最近，餐桌上几乎每天都有白色的鱼块，营养价值可能不错，可是做得实在淡而无味。
还有放了蚬子的酱汤，用长萝卜擦出来的萝卜泥。因为蚬子对肝脏好，萝卜泥有糖化酶和维生素C。
安彦避开那活动的牙，用另一侧的臼齿咀嚼着鱼；几乎没什么味道，可能因了牙不好，更觉难吃。
“小孩儿的心理也很有意思，只有我一个人从校长那里得到了奖状吧，高兴坏了，竟然一下子对学习有了信心，在教室里也敢频频举手，这样一来，一年级的学习也就没什么难的了。”
“是吧。”
“结果，我倒真的成了优秀生，还拿到了奖状。”
跟往常一样，则子的话语，意思虽有些跳跃，却也能自圆其说。则子学生时代成绩确实不错，假如追本溯源，也可以说那聪明是一副好牙带来的恩惠。
安彦看了看放在壁橱上层的母亲遗像，脸颊深陷。母亲牙齿也不好，安彦记得在他开始懂事的时候，母亲已经镶了一口的假牙了。
“所以说，牙齿好的话，头脑也会好的。”
则子不无自得地这么说。
“嗯。”
则子的例子也许只是个偶然，但如果牵强附会地想一下，这样的迷信里或许还含有几分真理。
大脑怎么说也是人身体的一部分，营养好的话，人身体的机能就能充分发挥；而要充分吸收营养，就离不开一副结实的牙齿。虽然不太清楚这是三段论还是四段论，但是这么考虑起来，“牙齿好头脑就好”的说法，并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安彦脸上浮现出苦笑，这么说道：
“那我这样的人，要是牙齿再结实一些，或许就能上高一个档次的大学，进好一点的公司，薪水也能多拿一些了。”
本来是开玩笑的，则子却一脸的认真：
“是啊，你说得完全对！你们家里人牙齿都不好，我正担着心呢，生下来的孩子……”
“一定要显现你们家的遗传。”
“光靠遗传是不够的，还要做相应的努力！”
“我每天早晚也刷牙的。”
“不，不，在那以前就要开始。”
“那怎么办呢？”
则子没有回答，含了一口茶杯里的白开水，味道很苦似的吞下了粗粗的粉状药剂。
“什么药，感冒了？”
她是个极少生病的女人。
“重要的是补钙！这孩子在三月里要出生吧？”
“啊，是的，补钙。”
“正好赶上了，太好了！”
“什么？”
安彦停住了筷子，看着妻子的脸。
则子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把嘴里的白开水咽进去，说：
“再告诉你一点吧。”
“又是什么？”
“按我们老家的说法，要生头脑好的孩子，头盖骨是最好的东西。我们家一直是这么做的，好像确实有效果呢。”
则子像是在聊着闲话似的快活地笑着，把视线投向了白色的包袱皮裹着的桐木箱子。
“不行吗？”
白白的大牙闪着光。
安彦想到母亲的死比医生估计的要早些日子，身体不禁哆嗦起来。

……

作品赏析

小池真理子


在日本，长期以来有种看法，认为被称作“纯文学”的体裁是“文学”的至尊，“文学”的主流。
不言而喻，文学本无所谓“纯”与“不纯”。可以认为，只不过是在区分大众小说和一般小说的意义上，这种称呼被定型化了；既然如此，为何把“纯文学”看作文学，大众小说就不是文学了呢？提出这种疑问并无不可思议之处。
“纯文学”是“描写人性的复杂性”的，所以如它名称所表明的是文学，而大众小说不过是“给读者以娱乐的故事”，不能称作文学……持这种见解的大有人在，这种浅薄的讨论直至最近仍在煞有介事地进行。
以芥川奖和直木奖之差异为例，就看得更清楚。授予写出了纯文学中最优秀作品的新人的是芥川奖，而授予称为大众小说中最优秀作品的则是直木奖。纯文学和大众小说的空间分割，经过漫长的时期而被定型化了。
但是，近十年来，这种区分的界线急速地变得暧昧起来，一般读者的认识也起了很大变化。因为一部小说是纯文学的，还是娱乐性的，我们实在找不到要进行明确区分的理由。
现代的读者，对于小说有着复合性的需求，并非只要有趣就行。他们要从小说里读出人的、人世的难解和荒谬，也想读到热烈的恋爱故事，也想有让人提心吊胆、欲罢不能的悬念作品。他们需要怦然心动的共鸣，也需要热泪纵流的感动……这就是读者的状况。
作家这方面也是同样，已经认识到无法把自己的作品勉强地塞进“体裁”的狭窄模型里。彻底无视体裁而自由写作的作家，以年轻作家和女作家为主而不断增加，其实是一种当然的趋势。
这里要说到阿刀田高先生。
自主地解除由来已久的体裁主义强加于小说的约束，给推理小说以自由，吹进新风，更深入地发掘小说的可能性，阿刀田先生在这方面可谓第一人！在作家们尚被体裁所左右的时代——推理就是杀人案件、纯文学就是难解的心理问答——阿刀田先生不为潮流所惧，坚持自己的创作信念，并且成功地留下了许多名作。
因此，这里经过精选而收入的若干短篇，可说是唯有阿刀田先生才能取得的、无人可以取代的推理与文学上的功绩。

阿刀田先生因本书所收的《来访者》，于一九七九年获得第三十二届日本推理作家协会短篇小说奖；同年，短篇小说集《拿破仑狂》又荣获第八十一届直木奖。
获奖作品均为短篇小说，这对喜爱短篇的阿刀田先生来说可谓实至名归；而且这些作品与正统派的推理小说大异其趣，足以让我们一窥新开拓的小说世界。
到那时为止，日本的推理小说大多是利用日本的风土人情、文化特性而构筑起来的故事。发生了杀人案件，担当侦破任务的警方搜寻犯人，破案过程中，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最终犯人原形毕露，读者也获得了感情的净化与发泄。大致就是这样，几乎见不到与所谓正宗的推理小说结构不同的作品；即使有，也将被视为异类。
然而，阿刀田先生与既存的日本推理小说体裁始终保持了距离，不为其所囿。写作时，尽量不受陈规的束缚，断然排除了推理小说常见的惩恶扬善的老套主题。
纵然如此说，但并不意味着要着手创作什么实验性的推理小说。我想，阿刀田先生在小说中始终孜孜以求、一以贯之的是否就是“都市性”和“格调高雅的洗练”呢？
阿刀田先生是个阅读了大量欧美优秀推理和悬念小说的作家，那植根于他身心之中的潇洒的都市性使他轻易超越了历来的老旧体裁，开拓了新的空间。
于是，只能出自阿刀田先生之手的作品群诞生了，带有推理、恐怖、恋爱、黑色幽默等不同体裁的色调，构成了阿刀田先生的独特世界。
《来访者》风格洒脱的悬念描写自不待言，获得直木奖的短篇集的集名之作《拿破仑狂》，飘浮于其中的被抑制的恐怖、毫无卖弄排除了所有累赘的雅致文体、超越体裁藩篱扣人心弦的写作技巧，都让人不论读多少次都觉得无比新鲜。不仅如此，为诱发读者知性的好奇，作品也作了充分安排。
收入这篇作品的短篇集荣获直木奖时，不仅是推理小说的爱好者，就连一直顽固地以“文学”相标榜的人们都赞不绝口。因为其中有崭新的小说世界，有唯有小说才能描写出的现代恐怖——“哪儿都有的普通人”心中孕育了“哪儿都有的疯狂”，悄悄地滑向社会的外侧。
作品并没有舍弃日本传统的情绪和感性，但也绝不为它所束缚，出色地在推理小说中描绘出了知性的格调雅致的世界；并以此模糊了被称作推理小说的体裁界线，吹进了自由的新风。
我想，读者诸君哪怕只是读了选入本推理集的这些小说，就能充分感受到上述特色。

阿刀田先生与我有着不可思议之缘，我随意地这么认为。作为作家的我，每当在重要时刻——有某种变化的时刻，我觉得阿刀田先生即或是偶然，总会在我的身边。
那是什么时候呢，应该是在一九八五年吧。到那时为止一直在写随笔的我，开始写了一些小说样的东西，编辑起来，将要作为超短篇集以袖珍本出版，我厚着脸皮请阿刀田先生为我写一篇解说。我当时还不知道将来能干什么，连小说家的名称也不配，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写点东西的。
我记得很清楚，是在日本推理作家协会的宴会场上，责任编辑给我介绍了阿刀田先生，我就语无伦次地请求为我写篇解说。阿刀田先生虽然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还是接受了我的请求。
那是题名为《第三个星期三的偷情》的集子。也许因为是惶恐之极的请求吧，阿刀田先生作为这一领域有名的前辈为我写下了勉励有加的解说。现在，在写作本文之际，我又重读了那篇解说，再次感到了由衷的敬佩。
虽然以前写过不少随笔，但把称作小说的作品送到世上那是第一次，也就是说，是请阿刀田先生写了解说的作品集让我作为一个“作家”从新的起点出发。
时光荏苒，十一年后的一九九六年一月，我的《恋》获得了直木奖，评选委员中就有阿刀田先生。
阿刀田先生在有关人士为我获奖而举办的庆祝宴上，满面笑容地走过来说：真是太好了，衷心祝福，我获直木奖时跟您同样岁数呢……阿刀田先生笑着这么说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
此后，有家文艺杂志组织了一场同时获奖的藤原伊织先生、阿刀田先生和我的三人座谈。谈毕，一起去喝了酒。由于满心欢喜，藤原先生喝高了，显出了醉态，阿刀田先生仍然以笑容待之，一直到最后。此情此景，记忆犹新。
藤原伊织先生后来不幸患了癌症，于今年五月以五十九岁的壮年病故。自由地掌握了推理体裁以个性的笔致创作故事的藤原先生、我和阿刀田先生三人鼎谈时的情景，一回想起来，就感到胸口发热。这又是一个奇妙的偶然，写作本文的现在，距离那场鼎谈也是十一年。

所谓平凡是什么……平凡只存在于报屁股的豆腐干记事里。我们所有的人，我们各自的人生都在各自的时间里存在。虽然貌似平凡，其实都在与看不见的蜘蛛网搏斗着生存着。
阿刀田先生着眼于此，编织着他的故事。不为任何东西所束缚，不为任何东西所拘泥，所以恐怖的形式、荒谬的形式都显得精炼而雅致。
我愿借此机会，恳切希望有更多读者能够欣赏到阿刀田先生短篇小说的精湛艺术，感受到推理小说让人欲罢不能的魅力。

二○○七年八月